萧时善躺回床上,蜷缩起身子,疼痛一阵阵袭来,疼得人直冒冷汗,心里却在猜测着,大夫会跟他说些什么,其实大可不必避着她,她对自己的身体也不是一无所知,顶多是再严重些,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她这是自作自受。
明明是在七月里,身体却冷得厉害,萧时善听不到动静,眼睛又酸又胀,她不想他走,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便是抱着她骂她两句也好。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动了动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后院里灯火通明,请来的大夫被叫过去两三次,不敢有丝毫懈怠,只盼着人醒了,才能松上一口气。
萧时善只是短暂地昏迷,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里点了蜡烛,她转了转茫然的眼睛,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身影,他低垂着头,不断地摩挲着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动了动手指,那只温热的手立刻握紧了她,李澈瞬间看过来,脊背松了松,紧握着她的手道:“大夫说好好调养,不会有大碍。”
萧时善心道他怕是请了个庸医,既然已经让大夫瞧过了,怎么会不知道她虚寒积冷不易有孕呢,难道那剂虎狼之药吃下去,还能把她的身子给养好了?
李澈把她扶起身,探身取过搁在床头的药碗,“你不信?这么说你自己也是清楚的,那为何还要吃那种药?”
萧时善动了动嘴唇,解释道:“我没想……”她若是知道是这样的药,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没想什么?没想过药性会如此烈?”李澈兀自点点头,他拿着汤匙,舀了勺药送到她的嘴边。
萧时善张嘴喝了下去,味道苦涩难闻,这样一勺一勺地喝简直折磨人,但她也没挑剔什么,喝药的时候她从来不挑。
他抬眼道:“若是你真的有了呢,也打算瞒着我,再偷偷打掉?”
萧时善顿时觉得口中的药苦涩到难以下咽,这话问得真是绵里藏针。
事情没有真正发生,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如何选择,但她是不想要孩子的,否则也不会去喝避孕的汤药,他如此假设,倒令她无法反驳。
萧时善反问道:“难道要让孩子当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子吗?”
李澈捏着碗,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觉得我会让我们的孩子做什么外室子?”
萧时善瞅了他一眼,嘀咕道:“这些都是没影的事儿。”
李澈舀起一勺药,“你只肯与我亲近,却不打算要名分,又担心被孩子牵绊,所以才去喝了那碗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