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萧时善讨厌他的一点,三言两语地把人逼到角落里,还不让你察觉到半点不对劲,等发现的时候,所有的出路也都被堵上了。
一碗药不知不觉地就喝完了,萧时善在他这般一问一答中,连腹部的疼痛都忘记了。
李澈把空碗放下,看着她道:“恐怕你从来都没想过要和我过一辈子,阿善。”
萧时善的心猛然揪了起来,轻飘飘的话语像石头一般砸在她的心头,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又突兀地疼了一下。
“我在你眼中兴许只是一把在用得着的时候拿过来,用不着便丢开的梯子,假若哪日这一把梯子断了裂了,变得毫无价值了,你还会想要修一修吗?”李澈缓缓地道。
萧时善直摇头,陡然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歧义,赶忙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不会那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是不是?”
她突然有些恨自己的笨嘴拙舌,想说点什么,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极其没有说服力,似乎她的所作所为,当真印证了他的所言。
萧时善急忙去拉他的手,拿眼瞅着他,试图让他明白,她还是盼着他好的。
李澈扯了扯嘴角,她这样能安慰得了谁。
见他不以为然,萧时善也有点着急,她的眼睛不断转动,手也不由自主地抓紧了,稍显尖利的指甲陷入了他的手背。
李澈没有拨开她的手,“阿善,你觉得我能等你几年?”
萧时善微微一愣,整个人定在了那里,仿佛被人闷头打了一棍子。
“你当初可以毫不在意地退位让贤,但那个位置不会一直空悬。”李澈的语气平静,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我不强迫你,可你也要知道,我需要一个妻子。”
她又没拦着他娶妻生子,萧时善知道这才是男人的真心话,她下意识就要说他去娶好了,她一点都不在乎,大不了一拍两散,但这些话硬生生地堵在喉头,让她几乎喘不上气,小腹也抽痛了起来。
一时心乱如麻,低头看到一丝红痕,才发觉自己竟然把他的手背都抓破了,她连忙松开了手,身子一扭动,便感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她突然僵住了。
李澈见她神色异常,小幅度地挪动身子,他的眉头微动,“你怎么了?”
萧时善不吭声,但身下的热流不断涌出,连带着腰腹的疼痛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