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游只夸了一句,陈富脸上堆满了笑,交接的事由刘和德和覃洐去办。
一行人跟着陈富离去,第一个看到队伍的船员五郎踢飞一块石头,忿忿:“呸,拍马屁精,出力躲的远,功劳抢第一。”
柘庆锋掸了掸身下蹭到的泥灰,淡淡:“陈富这人对下面虽苛责,处事到底比我们圆滑会做,东岭商盟派他当负责无可厚非。”
“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全靠一张嘴。”最讨厌这些官绅,没一个好东西,五郎恨恨道,“我瞧这王爷也不像是个好的,跟陈富一路人,或许还不如那东岭八大族呢,老大你提饶州根本无用,这些人又怎会关心平民百姓。”
好官少,更何况不知疾苦的王爷,再看看吧。
柘庆锋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回海船:“走,趁着天未黑,多搬些货。”
第12章
驿站不大,外头却布置了不少桌椅,他们人数多,为尽可能提供更多饭食,陈富直接在外头搭了几个简易灶,同时开烧,一时间香气四溢。
不是面子工程。
陈富引了魏游一行进入驿站内,一桌子菜满满当当,还有舞女乐师伴食。
原身大概很喜欢这排场。
魏游沉默地吃完:“东岭百姓疾无粮,陈家若是富足,可多花些心思在这一块。”
“王爷仁慈,”陈富也不恼,且听着他话里因铺张浪费的责备,“王爷心系东岭,乃是东岭百姓百年修来的福气……”
“东岭情况如何?”魏游打断了陈富的长篇马屁,给江盛夹了一块猪肝。
被人扔回他的碗里,又夹起一块小鱼干。
陈富没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小人心忧,却也不知具体如何。”
他解释:“我等离开建州时适逢三月回南天,虽未碰上山洪涝灾,却是隐隐有预感,今年水气水雾十足,回南天天气持续了半月有余,气候反常,却不想雨势如此急骤。”
“大福海运难道不是从东岭出发?”
陈富摇头。
“台风来势汹汹,停泊船只怕是无法出东岭,况且空闲海船需行驶两月才可抵达津沽,来不及。”
还是得去了东岭才知当地情况。
“二十艘海船,十艘刻着‘陈’字,其余十艘刻有不同姓氏,大福海运并非一家独有?”魏游沉默了一会儿,把傍晚观察到的不解之处问出口。
陈富一愣,倒是小瞧了这位瑞安王的观察力。
“不能说?”魏游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