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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回见他丧气的模样,魏游见着新鲜:“等日后岳父告老还乡,你可以邀他们来封地玩。”

“那岂不是要再过十来年。”这么久,他都忘记新爹娘长相了。

“丞相离京难,你哥江少卿若是被委派京外任务,这事好商量。”

那也行。

得了宽慰,江盛注意到某人放在他腰际揩油的手,快速蓄力狠抽,后者早有准备,撤得快没打着。

车内的人全当眼瞎没看见。

两天后,众人抵达塘沽港。

“那便是我们此次要登的船!”

“好大啊,首尖尾宽两头翘,和河流里的平底船完全不同,目测长二十丈有余,我可听说一艘能载重一万石,容纳五六百人呢!”

二十来艘大海船将港口填得满满的,晚霞映千里海面,景色壮观,前往东岭的大部分人没见过这气派的场面,连带赶路两日的疲惫都轻了不少。

“你瞧那个朝我们看的船员,只露了半个头,光船上的挡板,和人身高持平,更别说整个船高了。”

船体大,排水多,把港口的海水都挤上来不少,打湿了一大片地面。船工见他们队伍浩荡,匆匆往船舱跑。

不一会儿,一名打着赤膊肌肉遒劲,满脸胡渣的汉子从船上下来,走近了才发现,这人高的出奇,就算是一米八几的魏游在他面前都显得有些娇小。

目测身高两米开外。

汉子打量了一番队伍,视线定格魏游身上,不卑不亢行礼:“大福商运柘庆锋,参见王爷。”

魏游第一次听到这个姓:“zhe?哪个zhe?”

“木石为柘,东岭有柘树,树皮灰褐色,有长刺,可养蚕可治伤,位于东岭西北部饶州地境。”柘庆锋解森晚整理释详细。

面相老实心思灵活,魏游不由高看了他一分:“你是此次海运总负责?”

“我……”

柘庆锋张嘴未说完,远处来了人,高声喊:“王爷,您来了!”

与柘庆锋相反,这位大腹便便,油光满面,跑了没几步汗擦的比水还多,从笨拙的身形看比柘庆锋更像是大海商。

他挤开柘庆锋,朝魏游行了礼,语气热切:“小的是本次东岭海运的总负责陈富,王爷路途劳累,小人准备了晚宴,请王爷移步驿站休息。”

果然。

“陈总事考虑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