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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又觉头疼复发,只能挥挥手,道:“你们母亲的事情,哀家自有决断,总之不许你们插手,对外就做个委屈模样,坚称相信皇帝会禀公执法就是了。”

“皇祖母……”陈宁阳低垂着头,“郑基恩这次是否在劫难逃了?”

太后无力的撑着头:“宁阳,你果真是长大了。”

陈宁阳眼中射出愤恨毒怨的目光:“刘德这阉货小人!”

“唉,皇帝被那程纤迷得五迷三道,当初从哀家手中争权夺利之时还是野心勃勃,如今却将权利尽付一阉人之手……罢了,若无刘德,也难以看出朝堂之中如此多的附炎趋势摇尾乞怜的狗东西。”

此话也只能自欺欺人,太后又怎能不明白,皇帝虽然不上朝不听政将权利全给了刘德,可他却仍旧是说一不二的皇帝。刘德不过一个太监,此时也非古时,一介阉人就能行废立之事。别看刘德如今春风得意,百官不敢忤逆半句,可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他便只能被打回原形。

陈宁阳是个聪明人,他上面还有三个兄长可除了比他大半年的皇长子陈宁渊活到至今,其他两位皇子都早早夭折。他出生虽贵为嫡长子,可却难以安享富贵,皇帝不喜他母亲,自然也对他这个有着一半郑氏血缘的儿子平淡得很。说起来,还没有庶长子陈宁渊得皇帝青眼。陈宁阳自小就明白自己与母家的处境,所以多思多想,见识也不算少,自然明白郑基恩一去,对郑氏一族的打击会有多大。

此消彼长,太后一党越发失势,那皇帝贵妃的势力便使人越加难以违抗,他的母亲……难道真是凶多吉少了吗?

“皇祖母,”陈宁阳哀声道,“难道……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太后恨得咬紧了牙:“张宸生个老糊涂,光明殿一事他虽然暗有助力,却一直不肯见哀家,在朝堂之上也对哀家族人多有压制。此次巫蛊事发,哀家一早就联系了他,谁知道关键时刻他反而存了先灭我郑氏的心思,蠢货,岂不知三足鼎立才是稳定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