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一大一小两个人长跪不起。
大的那个已然算个成年男人了,小的那个却还只是个半大少年。
太后垂目高坐,仿佛一尊慈悲的菩萨。
“皇祖母,形式急转直下,孙儿实在不能再视若无睹了!”
高台之上的太后睁开双眼,立刻变得冰冷无情,全无闭目慈悲之模样。
“你娘已经身陷囹圄,哀家更得保住你。宁阳,三个月后便是你加冠之时,到时候哀家会求陛下赐你封地,从此你便远离这是非之地,积蓄力量,等待有一日你父皇……”
太后没有接着说下去,可她的未尽之语在场的人都懂。
“皇祖母,”还差几个月便是二十岁成年人的四皇子陈宁阳焦急不已,“并非孙儿没有耐心,而是如今母亲被那毒妇陷害已经软禁坤宁宫,我若不发一言岂非被朝堂百官认为是个不忠不孝之徒?!”
太后长叹一口气:“即使让你开口你又能做什么?贵妃程纤的局不知道设了多久,步步为营一环扣着一环。宁阳你要知道,最可怕的并非什么毫无破绽,而是满身破绽,能一言定其真假的那个人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颠倒是非偏听偏信,这是权利的力量。你若不想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生死皆由他人掌控,那便给哀家忍辱负重,打落牙齿和血吞,等到有朝一日乾坤逆转,你再回来,做这万人之上天地皆为之俯首的皇帝!”
“可是皇祖母,”今年不过十六的七皇子陈宁方皱眉,“父皇春秋鼎盛,若要哥哥得登大位,那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远水解不了近渴,难道……难道我兄弟两就只能看着母后被如此陷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