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属于职业病范畴,没听出玄机,给大哥解释,我都问过了,饮食和药物都没有问题。
章郁云背着手,稍稍仰仰头,目光从傅安安肩头风一般地收回头,“那就好。”
他还是冷峻人的态度,知会晏云,“今晚熬过来,算是又一造化;熬不过来,明朝请去通知爷爷,没什么瞒的必要,生老病死,终究是大事。”
晏云对父亲的身体情况及余量都有比较客观的态度,乃至超过兄长的理智。他要大哥回来,一方面同为人子,他觉得这是应当应分的;另一方面,也是他到底捉襟见肘些,父亲真挺不过去,身后事及章家方方面面的人情世故,他全然不会。
不知什么时候起,从爷爷那里,约定俗成地,碰到拿主意的事,晏云从不和兄长争。
他也清楚自己,不是争的那块料。
晏云把心里的话告诉大哥,郁云拍拍他的肩,“远不至于。老二,你只是躲懒罢了,信不信,父亲这桩事,我撂挑子,你照样办得成。”
“到今天为止,你依旧没有原谅他?”晏云没忍住,他自幼在父亲的庇护下成长,多少要为父亲鸣几句。
章郁云从外套里翻烟出来,想起是医院,又不合时宜地揣回去,兄弟俩为这份原谅攀扯多年了,从前没结果,现下还是。
晏云了解大哥的脾性,也知道父亲两个儿子,没一碗水端平过。
可是意气地说,你占了爷爷的恩宠,何尝不是一种携私报复呢,你终究报复了他呀,他知道的。
“他知不知道,找时间,我单独和他聊。以及,他不知道的事,我也要一件件和他说清楚。”章郁云找个位置坐下来,“晏云,你我都清楚各自脾气,谈不拢的事,一次足以证明百次。”到此,章郁云终究拿了家主的派头发话,今晚他留守,不必都杵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