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心中一疼,轻声道:“嫁给你已经是这世间最好的事了,我从不贪心,更不贪恋那个位子。更何况,并非是你败给了时照,而是你主动成全了他。”
时陌修长的手指轻缠起她胸前垂下的一绺青丝:“是啊,若是尽力一战方败,尚有风骨气节犹存,但我如此,却无异于不战而败。我是男子,若与时照这一争终究要败,我自是希望自己的妻子当我是力有不逮而败,而非主动相让,将江山拱手交给时照,不战而败。”
“长歌,我也是要面子的啊。”他似笑非笑道。
长歌:“……”
长歌听他前面的话,心头还颇觉感触,直到他说出最后一句,长歌只觉头顶仿佛有一只乌鸦嘎嘎叫着慢悠悠飞过。
秦王殿下……你真的好意思说你要面子?
您没脸没皮的事做得可还少?
行吧……既然他要让她这样以为,她便信吧。
长歌不说什么,只是抬起头。两人咫尺距离,她毫不费力轻轻往前,便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男人的薄唇略有些清冷,她抱着他的腰,一点一点地描绘亲吻。
马儿此时行至一棵树下,参天的大树枝繁叶茂,微风徐来,吹得满树的树叶发出哗哗声,仿佛羞怯于有情人香艳的一幕,在迫不及待地东躲西窜,非礼勿视。
……
慕瑜是半月后离京的,带着两子一媳,此外身无长物。
坊间早已流言纷纷,长歌有所耳闻,虽大都胡说八道,但有几字却是说到了她心尖上。
——一生戎马,权势滔天,黯然身退。
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