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颂略略点头,以示附和。
“你说,要是我争了,有了,全在我手里,”钱柘钱举起手,将手指握成了拳。“那又能怎么样。”
“我一天还是三顿,多吃一顿胃都难受,你多吃一顿你难不难受,我睡觉不也就一张床,也还是只能娶一个老婆回家,你说我图什么,我还要管那么一大帮子人,他妈的这些人还要算计老子,你说我图什么?”
“现在,老子不要了,散出去,各管各,老子还是一天三顿,一张床,娶一个老婆回家,老子想怎么玩怎么玩,谁他妈的也管不着。从前老头儿抓的多紧,抓的众叛亲离,这一去,不也全他妈完蛋?不也全便宜了我们这帮龟儿子。到死了还受千夫所指。”
“我不是老头儿,我不爱名誉,我也没办法守住他的名誉,所以老子不要了,你们爱谁谁,钱氏要实在是跨了老子也拦不住。”
叶子颂环抱了手臂,面上淡淡的,毫无波澜。
钱柘远现在经历的正是他几年前所经历过的,唯一的不同是他可以循序渐进,而钱柘远没有这个机会,钱老爷子突然去逝,钱氏集团就乱成了一锅粥,而钱柘远毫无应对手段,也没有应对能力。
钱柘远作为钱老爷子的长子,却争不过钱老爷子的兄弟,而就算他撞破脑袋争到手,又得同他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再来进行又一轮的争夺。
他想要靠一已之力将钱氏这一盘散沙重新归拢,如同老爷子在世之时那般坚固,简直难如登天。
而钱柘远一向不是个安份的、可以一心管理企业的人,叶子颂能做到的事他能做三分之一恐怕已是尽了全力。
“我就想向你讨个对错?”钱柘远一双手撑在膝上,探着身子,一双眼睛烔烔的盯着毫无波澜的叶子颂。
叶子颂:“你对了。”
“我对啦?”
“对了。”叶子颂将头点了点。
钱柘远如释重负,蹭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又开始来回踱步。
“我不是你,我也做不来你。这世上能做成你的也不多,不差我钱柘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