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韵仍昏迷着,也不知道自己被人脱得精光。乔松年倒很规矩,把他抱到干草堆上躺着,还出去摘了片芭蕉叶盖在他身上。
而后,他把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裳也脱下来,坐在火堆旁,专心烘烤两人的衣裳。
冬季的日头短,过了午,太阳便一点一点暗了下去,乔松年先将祁韵的贴身衣物烘干,给他盖上,而后自己穿上干得七七八八的长裤,打着赤膊光着脚就出去了。
趁着日头还没完全黑下来,他得去找点儿吃的。
运河边一片荒芜,又逢冬季,连个野果也找不到,他在河边捞了许久,才捉到两条手掌长的小鱼,在河边片了鱼鳞去了内脏,拿木棍串着,便往山洞走。
靠近山洞时,忽然听见洞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连忙加快脚步,几步冲到了山洞口。
里头的祁韵醒了,正撑着身子坐起来,听见动静往山洞口一看。
乔松年立刻板起脸,放慢了脚步。
“醒了,蠢货。”
祁韵神情恍惚,怔怔看着他。
“……松年?”他喃喃道,“我没死?”
乔松年眉头一皱:“你还盼着自己死?”
他走过来,坐在了灶边的大石头上,一边烤鱼,一边说:“也对,像你这种蠢得无可救药的,不是被别人欺负死,就是被自己蠢死。”
祁韵呆了一呆,半晌,低声道:“你说的对。”
乔松年哑了:“……”
祁韵转身背对着他,将身上盖着的内衫穿上了,系好衣带,便想起身。
可他脚还没落地,身子就一软,瘫坐在干草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