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起来了,躺着罢。”乔松年别扭地说。
而后,他站起身,换到了干草堆跟前的那个大石头坐着。
这样,就和祁韵挨得很近了。
祁韵按了按突突发痛的额头,道:“我头好晕。”
乔松年:“你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呼吸都停了,这会儿肯定哪哪都不舒服,先歇着罢,今晚咱们也走不了。”
祁韵便只能躺下来,觉得冬风吹进山洞里有点儿冷,便又拿起一旁的芭蕉叶盖在身上。
他看向坐在身前打着赤膊的乔松年:“松年,你不冷么?你的衣裳烘干了没有?”
乔松年道:“今天天气好,外面很暖和,要在台州城里,都能穿夏衣。我在外面晒了好久太阳,还觉得热呢。”
祁韵抿住嘴,不做声了。
乔松年就翻着手上的木棍,仔细烤着鱼。
山洞里一时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只有吹进来的呼呼的风声。
半晌,乔松年听见身后低低地吸了吸鼻子。
他翻着烤鱼的动作一顿,回头去看。
祁韵侧躺在干草堆上,两只眼睛静静望着面前虚无的空气,泪流满面。
乔松年撇撇嘴:“现在想起来伤心了?早先我跟你说他不会改的,你还不信。”
“一个人的本性如何,风平浪静时看不出来,要碰上大风大浪才会显现。”他转过头继续烤鱼,“你碰上危险会舍身救他,换成他,他怎么对你?要不是我跳下来救你,你现在还能在这儿哭?”
祁韵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掉进毛毛刺刺的干草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