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蓦然一变,想也不想,扒开祁韵的嘴,低头给他猛吹了几口气,而后又用力按他的胸膛,按完再渡气。
他一路游下来,找到溺水的祁韵带到这里,体力消耗巨大,这会儿按着祁韵胸膛的胳膊都有些发抖了。
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拼尽全力保持着按压的力道和规律,按上片刻,再吹几口气。
终于,躺着的祁韵猛地吐出一大口水。
乔松年眉心一松,整个人几乎立刻瘫了下来。
他勉强支住身子,拍拍祁韵的脸蛋,哑声道:“祁韵?”
祁韵仍没有醒过来。
乔松年再次探了他的鼻息。
很微弱,但有呼吸了。
乔松年重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了地上。
头顶是冬日正午和煦的阳光,他此时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歪在河滩上直喘气,身旁还有个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同样湿漉漉的、他的意中人。
这境况好像颠沛又凄惨,大过年大冬天的被水冲到了不知道哪里,四周连个人影和炊烟都看不见,可乔松年却觉得心中一片宁静。
晒着这属于人世间的温暖阳光,和他的意中人一起。
直到一阵阴冷的冬风吹过来,他打了个寒颤,才总算爬起来,背起祁韵,沿着河流往下走。
运河是后来修起来的,不像天然的河流,水流平缓之地总有村庄。运河一般只有码头附近才有人烟。
所幸,他背着祁韵找到了一处小山洞,里头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有干草铺成的简易床铺和石头堆的土灶,还有些干柴松枝,应当是过来打猎的人落过脚的地方。
乔松年扶着祁韵靠在一旁,先从怀里找出火折子,生起了火,而后给祁韵脱去了湿透的衣裳,拧干后架在灶边的简易木架上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