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仍不放过这个把柄,继续问:“原来如此。松年今日是忙什么去了?现下家中是鹤年话事,我以为松年该清闲得很呢。”
有她这么穷追不舍,饭桌上的氛围几近凝滞,祁韵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默默夹着面前的几盘菜吃,生怕惹上一身骚。
这时,他身旁的乔鹤年开口了。
“原本,祖父给长子长孙留了八成家产,其他儿孙分剩下的二成。可惜二叔二婶一时糊涂,这二成全叫松年捡去了,他自然没得清闲了。”他慢条斯理道,“说来,松年该过来好好谢谢二叔二婶的。”
孙氏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乔二爷一直保持的温和笑容也有一瞬间的裂痕。
十几年前他们被乔老太爷赶出家门,半点家产都没分到,还是老夫人心疼小儿子,拿出了一些体己钱补贴路费,再加上乔二爷手里的一点闲钱、孙氏的嫁妆,才让他们一家紧紧巴巴在津州落了脚。
现在看到大房一家飞黄腾达、今非昔比,他们如何甘心!
孙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道:“二成的家产,真是不少。怪不得松年这样忙。”
她故意叹了一口气:“这些本该是我们柏年的东西,柏年倒一次都没看过、没摸过呢。要是松年有空,也让柏年去铺子里看看。”
这话说得可笑。就算这二成家产里头,有乔柏年的一份,可也早被他们这对父母白白送到了乔松年手里。而且,乔松年难道会愿意用性命之危来换这些家产?
连祁韵都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念叨一句:真不要脸。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大老远从津州回来,想来就是要争家产的,要是要脸,怎可能把这板上钉钉的尘封旧事再翻出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