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爷纵容孙氏这样胡说,大概也是想提起这个话头。
开了头,后面的事就好出口了。
乔鹤年道:“现在都是松年的了,哪还有什么本该是谁的。”
孙氏道:“那话不能这么说呀。这些家产里,本也有我们的一份。”
乔鹤年失去了耐性,冷哼一声:“二婶这话里说的‘本该’,是没有对我和松年下毒手才有的‘本该’。可二婶既已下了毒手,还来说什么‘本该’?我倒也想回到十几年前,不去鬼门关走那么一回呢!”
他一竿子挑破了窗户纸,桌上众人登时脸色精彩纷呈。
说来也实在太出奇,竟让曾经的谋害之人与被害之人同坐一桌吃什么“团圆饭”,这不是滑天下之大
稽吗!
祁韵忍不住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孙氏脸色红红白白,眼看自己不占理,干脆哭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鹤年心里还记恨我们呢!老爷,咱们就不该回来,到家里来讨这个嫌……”
可二房回来的事,是老夫人提的,这话不就是驳老夫人的面子么?
祁韵忍不住偷偷往上座一瞅,果然看见老夫人的脸色拉了下来。
糟了,孙氏要让乔鹤年同老夫人作对,等这个得宠的长孙失去了祖母的宠爱,再慢慢吹耳旁风,用孝道来压乔鹤年。
乔鹤年聪明是聪明,可脾气也大,话已激到这儿,恐怕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明知是坑也会跳。
祁韵心中提了起来。
自己和乔鹤年现在还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乔鹤年的日子不好过,他也逍遥不起来。
孙氏还在那边呜呜地哭着,老夫人拿拐杖重重拄了拄地:“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