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屋里竟然有玫瑰?”
沈萩尝了一口,感叹,“很香很纯,后味有种甜丝丝的味道,被薄荷气冲淡后又恨爽口。”
沈澜低眸,脸有些热,他这罐薄荷玫瑰,便是专程为她买的,只盼着有一日能亲手冲给她喝,听她夸赞几句,心里便很满足了。
“方才那几本商簿是我去博古斋淘来的,掌柜的说是前朝经商大才撰写,也不知真假,你自己瞧瞧。”
“好。”
沈澜摩挲着书面,抬起头来:“二姐叫我看,我便一定会仔细去看。”
沈萩笑:“三郎真懂事。”
不知是不是沈澜的错觉,仿佛从某一日开始,沈萩便刻意疏远他,即便说话也总摆出长辈的架势,比如现在,她说自己懂事,分明是爹娘常夸他的词汇,她从前不这样的。
沈澜一阵失落,面上仍温和清雅。
“二姐,靖安侯府世子比邵世子和蓟世子都好吗?”
沈萩想了想,答他:“这句话其实没法回答,因为人和人不同,不能因为我选择了傅英辞而说邵俊和蓟志学不好,他们有自己的好处,但那些好处在我看来并不重要。傅英辞有自己的缺点,而那些缺点在我看来反倒很令人欢喜。
他偏执阴鸷,实则幼稚单纯。他说话喜欢阴阳怪气,但内心柔软善良。他不爱与人交际,可遇到可怜的人能叫随从施舍粥粮钱银。他不合群,但我觉得他读书多,学问好,内心充盈不惧被孤立。
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可就是很好,我想我选他,是因为我想选他,那他不管多坏,都是我眼中最好的存在。”
沈澜听得越发难受,但见沈萩愉悦地笑着,他抠了抠掌心挤出一个笑来附和:“二姐喜欢,我也喜欢。二姐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听话,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