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东西,他什么都不能承诺给沈萩。
只是弟弟而已。
沈萩嗯了声,“我知道,三郎重情重义,一直很顾家。”
扬州沈家的滔天财富之所以会被霍行把握在手中,无非是沈澜受其节制,而沈澜听之任之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半死不活躺在披香殿,成了沈澜不得不顾及的存在。
扬州于沈澜而言很陌生,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故土的缘故,他在沈家住了几日,陪着沈老爷子将扬州城逛遍后,又觉得好些事仿佛都印在骨子里。
沈老爷子告诉他,当年父亲跟他母亲私下相识,这才保全了沈家一丝血脉,虽没提他母亲出身,可沈澜依稀能猜到约莫不够光彩,否则生父也不至于偷偷摸摸相与。沈府虽有钱,但也只是商户,一个商户门第不高,若非不得以是必能接纳女子入门的。
何况沈老爷子看起来不是那种苛刻古板的性格。
后来沈澜辗转得知,生母似乎与前朝相关,他便也没有再细细追查下去。
那日午后小憩,他躺在榻上不久便入了梦中。
湖中荷花盛开,盛着晨起时未消融的露珠,他放下竹篙仰躺在船上,听悠悠水声,面前一株株的荷杆划过,蛙鸣伴着蝉鸣一点点扑入耳中,他忽然听到有人唤他。
起身,却也不见人影,便又缓缓躺下。
谁知刚睁开眼,便对上沈萩似笑非笑的眸子,他当即浑身一颤,脸涨得绯红如火。
“二姐,你何时来的。”
他说话时声音都在打颤,像是一团涌荡的潮水,从心口蔓延出来,覆在小腹处的手很快移到身侧,紧紧握成拳头来压抑此时的微妙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