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公交上,弋者文靠窗坐,望着过路风景,眸色深深。
有老人上车找座,特意站到跟前,想挑起年轻人尊老之心。
弋者文陷入思绪,丝毫未察。
老人骂骂咧咧地朝车后走。
额头结痂后,纱布就拆了,包括膝盖的擦伤。疤狰狞丑陋,不能碰,不能遮,吉苑就顶着这副面孔在家。
张絮眉始终不问原因,只是给了吉苑几张符箓,和一个顺丰快递盒。
符箓是张絮眉找九斤算了吉苑的八字,说五月犯忌神,不利命主,符纸贴床头和手机壳里,剩余的烧了洗澡,和烧成灰兑水喝。
快递盒贴的寄方是上海九院,吉苑打开先看到张缴费单据,里面是几盒去疤药。
擦了几天,疤褪时的红痕淡了,伤口浅的地方已恢复成正常皮肤。
好久没出门,吉苑趴在窗台上眺海。
天空高阔,蓝到万里,云堕在海平线上。
院子三面搭花墙,张絮眉在伺弄花圃新栽的粉龙沙。
寂静而平淡的早晨。
似乎能窥往后的万万日。
远眺久了,目发昏,吉苑低头,摸出一片过塑的叠方符箓,掀开手机壳,忽闻鸟啾声。
张絮眉也听到了,放下手中的事,循声走到围墙外。
围墙檐下有窝泥燕,每年冬去春来,是熟客了。
吉苑踩了椅子,抬高视线,看到墙外。
张絮眉又拾起那只雏鸟,推来梯子,登高送回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