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周前,早晨那场暴雨,吉苑浑身是血出现,伴随着脆弱的鸟啾。
当时,张絮眉微不可察地皱眉,欲言又止,缓步下楼。她救了那只雏鸟。
符箓塞进手机壳里,明黄纸,赤朱砂。咔,和手机严缝扣上。
如果真的有神,那就撕裂这个早晨。吉苑心想。
又过去几天,疤全部褪掉,皮肤上留着淡淡的粉。吉苑对镜照看,轻轻碰过,微微痒。
张絮眉和朋友有约,不在家,客厅的檀香在燃。
吉苑走近神龛,观沉暗的佛像低眉。只觉得心间,鼻息间,压着股持续的力。
她走下楼,粉龙沙栽了半墙,开着几颗花苞,花叶点缀有露水,娇艳欲滴。
花圃的泥土上,是被摧落的、枯卷失色的花瓣。
吉苑又听到了鸟啾,很微弱。推门而出,她站在泥巢下,雏鸟头脖歪垂在她脚前,肉翅大张,没了收拢的劲。
泥巢里有三只伸颈的幼鸟,羽翼渐出,老燕子立巢边喂食,时不时扑翅。
吉苑拢了睡裙,并膝蹲下,伸指去碰雏鸟,它肿胀的腹部缓缓鼓缩着,脊背拱动。
老燕子冷眼旁观,它早被放弃了,也活不了了。
吉苑翻动雏鸟脖颈,很快,它便不再动。
弋者文倚在对街墙角,看到这一幕。他不自觉地摸出烟,点燃,狠吸了一口。
他看着吉苑拎起鸟翼,进了门。
算起来,有十天未见她了。
弋者文迈步,进了转角,走到打开的门外。
一眼看过去,吉苑蹲在花圃边,葱白的手指握住铁铲,一下一下地掘土。她的睡裙淡蓝色,裙边荷叶褶繁复,拖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