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末尾,唯一一个眺望着大海的男人,懒懒的睨着这动人景色,好像是周围冒失的海浪,松软的沙滩闯进了他的眼睛,他无可无不可的微抬下巴瞧着。
洗掉色的工装被他略松垮的系在腰间,两条袖子将他紧实的腰腹估量了够,男模般的结实腹肌隐隐随海风吹鼓起的衣缝间可见,那双修长潇洒的长腿,蹬着一双劳保鞋,踩着沾染咸腥海风的干净柏油马路,浪荡不羁的粗糙一如沙粒,风吹滑落,依旧残留几粒藏在密密指纹间,在之后的偶然时刻提醒它的存在。
男人两指还是夹着根烟,藏蓝色的天雾中碎点光斑,抢了银河闪烁的光彩。
严晴的轿跑suv憋屈的驶着老年车的30码速度,缓缓从施工队旁边驶过,胳膊随意的耷在车窗上,一手扶着方向盘看远处逐渐升起的靛蓝色幕布退出昼日的舞台。舒缓、悠闲、惬意的海边像复古dv,闪烁着迷离的胶卷残痕。
唯一不同的是,搭在头顶的眼镜重落回了那双清凉的眸子前。
一辆黑色卡宴从工人旁边驶过,并没有勾起太多的注意力,这条沿海路常行驶豪车,有许多他们从未见过,因着目的地是华澜,接他们的车都停在了3里外。
天叔往后看,问楼屿:“诶,那不是雇主小姐的车吗?”
他说这话时,看到楼屿目光正从马路上收回,“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她啊?”
天叔犹豫:“严小姐专门回来看房子吗?你说我要不要回去感谢一下她。”
漆黑眸子里倒映着浪花的楼屿把目光看向他,“你怎么知道她姓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