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那个经理吴樟,说我走运,碰到了严小姐那样的艺术家,明事理又心善,不然不可能再用我。”连施工小队长都换掉了,唯剩下两个小工,传出去都稀罕。
楼屿燃着的烟烧到烟蒂烫到指腹,才想起来似的掐灭,掏出口袋矿泉水瓶,随手丢进去后瓶子递给天叔,“出了这条路,帮我扔了。”
“好。”天叔问:“你干什么去啊?”
楼屿:“落东西了,回去一趟。”
“诶,我跟你一起回去?”他说完,楼屿已经摆摆手走了。
恰在此时,临海的路灯接连亮起,沿着蜿蜒的公路随着大海消失在遥远天边,天叔瞧着孑然独行其中的楼屿,纳闷的嘟囔了一声:不是向来什么也不带,能掉什么。
严晴从一楼走到二楼,靠近边缘洞口,抬步就会坠落。
新的装修队伍工作效率骤升,干活质量也显著提升,她走马观花的看了看,反倒在二楼边缘停下了。从这个角度往下看,一楼客厅的一切一目了然,清晰而又那么近。
只是三米左右的高度,似乎连楼下人微蹙的眉毛和松动的眼眸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严晴垂眸,退步要走,一道高挑黑影闯入视线。一如她刚才说想,来人轮廓陷在黑暗光影中,巨大落地窗外漂亮的银色光辉将他挺立肩膀细细描摹,只是来人背对溶溶月色,高挺鼻梁陷在了深邃的阴影里。
空旷寂静的别墅里,穿堂夜风吹过,屋外绿叶沙沙作响。
那道黑影穿过客厅,走到落地窗边的角落边捡起地上东西,借着清凉月色朝楼上甩了甩,十几块的软烟盒闪过她的眼眸又落下,不知对谁说还是解释。
“烟掉了。”
严晴踩着走廊边缘,脚下碎泥沙摩擦过黑色皮鞋,居高临下望着楼底的人,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