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动也没地方住啊。”

沈伽黎身体一横躺在长椅上,用脑电波回应:给我个枕头,天大地大哪里都是床。

李叔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再强求,唠唠叨叨叮嘱半天,看沈伽黎闭了眼才只好离开。

人一个一个离去,昏暗的走廊上,只剩下沈伽黎和偶尔路过的护士。

护士见他可怜,还特意给他送了条被子。

深夜,医院似乎比任何地方都安静,安静到沈伽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睡不着,虽然困。

他坐起身朝着身后的玻璃看进去。

南流景和曾经的自己一样,浑身插满管子,守着随时可能尖叫警报的仪器,那个逼他画画做饭的南流景,终于闭了嘴。

可这种安静,却令人心里不舒服。

良久,他再次掏出南流景写给他的信。

注意事项的排版序号很奇怪,不是1234,而是6178这种毫无顺序的排版。

除了一些工作上的注意事项,还洋洋洒洒写了些无聊的题外话。

比如一句“凌晨四点,我看见海棠花未眠”,书信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下面就是落款日期。

这句话没头没尾,不知道南流景想表达什么。他这人奇怪了又不是一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