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方不仁,她却不能不义。

裴约素面无表情地褪下手镯,举到众人眼前,最后望向男人:“小儿已经死了,你们把尸体抬过来无非是要钱。这只白玉手镯可当两块金饼子,若不信,大可寻个当铺掌柜来。”

人群中,有人蓦地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直接闭了嘴,眼里仿佛只看见了手镯。

“只是,你的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就不想弄弄清楚吗?”裴约素将目光投向小儿的阿娘。

妇人一愣,怯懦地来了句:“难道,不是喝药喝死的?”

裴约素又问老妇人:“你能当着大家的面,重复一下你平日抱小儿的动作么?”

老妇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做了,“就是,就是这样——”

她采用的是竖抱的方式,即一手托着小儿屁股,一手托着背部。

“所以,你这样抱小儿,是如何能摔到脑袋的?”裴约素问她。

老妇人一下子明白过来裴约素的用意,似乎想到什么,只是嗫嚅着不敢说话,或者不清楚要不要说。

裴约素立刻捕捉到老妇人的神情,刚要细问,男人却抢了先,“磕到门槛了。”

“是,是,我当时绊到了门槛,孩子屁股着地,脑袋磕到了门槛。”老妇像是找到主心骨,附和着儿子的话。

裴约素似笑非笑,“大家伙儿都听到这老妇人的说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