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至于,我堂堂大理寺卿,伯爵府二公子,会需要一个女人贴补?”许遵嘴上嫌弃,面上却止不住露出笑意。

桑云心中得意,感觉许大人是越来越好哄了。他这样子接话,就是原谅自己喽?

她这人,有一特点,特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见许遵这座冰山动摇了,便好奇地问起案子的事儿。毕竟,大理寺内部说什么的都有,但真相,估摸着,只有许遵知道得最全面、最清楚。

“其实我想知道,驸马爷为什么要搞这一出?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桑云问道。

许遵也早将桑云视作自己人,她问了,自己不妨将知道的就说了。

“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从他所遭遇的事情,大约能推测一二。”

“国公虽受到官家重视,但手上没实权,王诜打小,就背负上了振兴家族的包袱。国公夫妇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希望他好好念书,走科举路子,做一个能报效朝廷的人。王诜自小爱山川河流,爱自由,偏偏被人逼着念书科考,而他也确实出落成一个才华横溢之人。眼看着,他终于能报效国家了,却被选作宝安公主的驸马,按照我朝的规矩,被选作驸马的男子。虽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仕途却是彻底毁了。打那以后,他的性子应该就变得偏激了。”

“所以,他一方面按照大家对他的期待,做风度翩翩的驸马爷。但另一方面,骨子里的怨气化作了另一个他,他这么做,是要,是要”桑云猜到了什么,忙捂住嘴,不敢说出口。

许遵却不在意,“他是要毁掉国家,但用错了方法,信了一些邪术。”

“这件事,官家知道吗?”桑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

许遵摇摇头,“或许知道,但知道得不够详细。不过既有公主求情,他便不会有事。只是,他日后怕是要被关在公主府一辈子了。”

“宝安公主真是个痴情人。”桑云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