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内疚,也或许是真的爱。王诜牺牲了自由,换取功名,以为能建功立业之时,又被驸马的身份毁掉仕途,他内心恐怕极其憎恶皇权,或者说,整个社会。他憎恶皇权,便同样憎恶公主,但公主对他日复一日的包容与付出,他也都看在眼里。我想,王诜内心怕是煎熬得很,疯掉,并不足为奇。”许遵说道。
“虽说情有可原,但那些死了的人,难不成就白死了?”桑云还是觉得不够公平,毕竟在她眼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许遵哑然,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自大唐开始,患癫症之人,便可免除部分罪行,这条律法延至大宋。相比起从前那些朝代,这是律法的进步。但那些无辜的死者,谁来还他们公道?这确实是一个尚未被解决的问题。
下午,众人出现在耳目馆。
耳目馆早被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早在桑云击登闻鼓那一日后,她的大名就传开了。百姓们觉得,她开了个好头,以后百姓们有什么冤屈,负责管事的官员不作为,至少可以去告御状。
所以,耳目馆重新开张,大家无论是有钱的,还是有闲的,自然都来给她捧场。
“妹子,你这生意看来是不愁了,要是以后,我再被罚月钱,你可要补贴我一点儿啊。”钟大看着人群,和桑云开玩笑。
“成,以后兄弟们,不管谁被罚月钱,我都给出。”桑云一口应下。
“你这样说,他们以后都不用心办差了,你负责吗?”许遵冷不丁地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