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知道感情不能勉强,但又情不自禁,尤望云想,她陷进了那个“阿戊”解救她的陷阱里——永远地陷进去了。
“明天我送你回五海瑶吧。”他再次开口,预示话题结束。
尤望云说:“不了,订婚办酒事杂,你忙你的。我回族里也有自己的事。”
“好。”
两人错步走回吊楼。
夜幕瞬间降临。
阿戊许久都未回神。
雁洄没有打扰他,靠在微刺的灌丛上,看星空快速地移动着。如果能重新见到去世的亲人,她想她会更失态的。
这幻境,到底是救赎,还是重历伤痛。
转念间天亮了,他们又随着尤望云的意识到了五海瑶。
明晃晃地现身,雁洄警觉地拉着阿戊躲进了树林里,恰好林外有人交谈路过。
真险,但是尤望云在哪?
阿戊突然说:“跟我走。”
他们穿过树林,沿半山腰切近,抵达寮棚的聚集地,在一棵茂密的歪脖子树上藏身。
树干很粗,雁洄抱腿坐上面,从叶缝中打量这个陌生的瑶寨。
左侧方的寮棚窗户忽撑开,鸟雀落在窗沿,又跳到一只纤细的手上,尤望云笑着抚摸鸟雀,声音叹道:“你们明明都那么喜欢我,为什么阿戊的狸花猫却总不与我亲近。”
鸟雀要去觅食,飞走了,尤望云扶着窗台,支颐望风景。想起什么,笑得羞怯,“跟他的主人一样,是个淡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