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她走出寮棚,腰间坎了个牛首獠牙面具,路遇的瑶民都尊敬地跟她行礼。
太阳升高,又落到峰林上方。
雁洄将双脚垂放,短暂放松。
阿戊靠坐一枝树干,手搭在曲起的膝上,面目沉静。
这虚幻的时空,也将他们割裂开。
傍晚时分,尤望云回来了,一起的还有位妇人。她们交谈的声音不轻不重,从敞开的窗户传过来。
“孩子啊,你这样做会让你父亲为难的,他要怎么跟合族上下交待?”
“重新挑选降女,或者从别地族民那里过继,失去我一个,不会对五海瑶造成损失。”
“孩子,你再考虑……”
“母亲!降女谁都能做,但尤望云只活一次,顺我心意……不行吗?”
妇人忍着哭腔,“可是你会被驱逐的,我们再见就难了,你忍心吗?”
“……人生的离别,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陪伴,花儿是我,草木也可以是我,飞鸟也是我,我一直在你的骨血里,我是你的孩儿……”
一次无果的交谈。
月升日出几回。
又回到了瑶寨。
这次阿戊避开人找到一处岩洞,正对吊脚楼,视野开阔无死角。
岩洞内还存置一些杂粮,雁洄担心,“这里会不会容易暴露?如果有人进来拿东西,我们避无可避。”
阿戊喃喃念道:“今天七月六号。”
“嗯?”雁洄只关注从尤望云身上获取讯息,并没太在意时间。
他目视吊楼,声音有些混乱,“不会的。订婚酒前不用到这些。”
既然如此,雁洄只能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