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春巫暧昧地扫两人一眼,说,“跟我走吧。”
出了寮棚,雁洄才发觉四周好安静。没有虫鸣鸟兽,连瀑布的拍击声都隐没了,可依着昏光,她瞧到溪流明明还在流淌。
下了木梯,阿戊发觉雁洄没跟上,转身喊:“雁洄?”
“来了。”雁洄直觉奇怪。
春巫冷不丁停住,幽冷的声音响起,“你是雁家人?”
寮棚里没有床,都是直接铺凉席,硬邦邦地睡。
雁洄没有认床的毛病,但身下硌得慌,她时不时翻身,难眠。
“睡不着吗?”
阿戊的询问和着脚步声,雁洄见他的身廓放低,盘坐在凉席旁。
“阿戊,”雁洄调整个还算舒服的睡姿,低声说,“那个春巫,我不太放心。”
“她答应了,就会为我们开启祭祀台。”
“那开祭台前呢?”
阿戊没出声。
彼此心里都清楚,怕有变数。
“阿戊,”雁洄又说,“你还记得今天在溪边,那位阿婆杀鱼……”
“雁洄,该睡了。”阿戊知她聪明,已经猜想到五海瑶的处世章程,便打断谈话,抬手轻拍她肩部。
雁洄蹭近阿戊,“嗯”了声,闭眼酝酿睡意。
这瑶寨处处透着诡异,白日各种声音正常,夜里却安静得像处在瓮中,空间像被什么曲隔开了。
心思放轻,雁洄渐渐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