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们救人从来不是为了真正的帮助某个人,而是自我感动,然后体现自我价值。

而她就是那件用来体现他们是善人、好人、无私的救助者的工具。

没有人在乎她在想什么。

她明明不觉得自己哪里可怜却要被那令人恶心的同情的目光相待。

也没人在意她为什么害怕某些字眼。

甚至还会在她有应激反应的时候不耐烦地说“至于吗?”

可这个人没有,至始至终,他好像真的只是认为自己在做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明明一个人生活也不是很富裕,却也不会向别人那样说:“看,这是我为你特地买来的东西,我对你好吧?”

无论是新的洗漱用品、新的衣服、亦或是新的便当盒,他从来都没说过‘我是特意为你买的’这种话。

就好像也曾有收留过她的人给她买过新衣服,也有忘记过去掉吊牌的事情。

“噗,你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来,我帮你剪掉。”

她曾被人用剪刀戳过手心,于是她本能的反抗,伤害了那个‘好人’,结果自然被人扫地出门。

至始至终,也没人和她说过为什么要去掉连着衣服的吊牌。

只有他告诉了她答案。

──把吊牌去掉,这样你会舒服一些。

于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只长时间蹲在黑暗里的老鼠被人丢到了阳光下,惶恐不安。

也从那一刻开始,不知怎么,她向来不在意的脖子上的那条疤成了她有些自卑的存在。

而那人总能看清她在意什么,把能遮挡住伤疤的围巾给了她。

明明只是陌生人,他却好像每一次都能从她的角度出发看问题,从来没当过高高在上的施恩者。

他用的语句是她从来没听过的征求语句。

“我可以……吗?”

“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