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她是睡了个好觉,可入夏后天气越来越日,她穿得也单薄了,看着她毫无顾忌踢被子的凌越却并不好受。
隔日,沈长洲收拾完行囊下了山,在门外等妹妹的他,突然发现隔壁那个旧院子怎么住了人。
他先前没什么机会下山,就算下山也都是白日,那会隔壁都是大门紧闭,今日却敞着门。
他见门口似有侍卫把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沈婳出来时,他还当做桩新鲜事说给她听。
“呦呦,咱们隔壁竟然住了人,瞧着身份不一般,也不知是哪家的贵人,咱们今儿要走,他们好似也要走,还真是凑巧了。”
沈婳心虚地扯了扯嘴角:“大哥哥,时辰不早了,还是快些启程吧,娘亲还在家等我们呢。”
“既然碰上了,不去打个招呼也太失礼了吧,你等着,我送盒点心过去。”
偏生他自己去还不够,非要拉上她一起,沈婳劝得口都干了,也阻止不了她兄长的热情。
恰好兄妹两刚走到门外,里面的人也大步迈了出来。
来人一身锦袍,腰间佩着把玄金的宽刀,五官深邃俊美,一双浅色的眼眸冷淡锐利,一眼横过来,沈长洲瞬间脚步微滞。
“王,王爷,您怎么在这。”
凌越神色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免了他的礼,而后不再看他径直朝沈婳走来。
不等她行礼,便朝她伸出手道:“这可是你的?”
他摊开的掌心内,躺着颗圆润的珍珠,沈婳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
第51章
凌越掌心的珍珠透着些许嫩粉色,犹如春日刚探出枝头的桃花,在他那宽大略带薄茧的手掌衬托下,显得更加小巧圆润。
这颜色本就难得,更何况是如此好的品质,这两颗是苏氏的陪嫁,沈婳及笄时苏氏让人重新打成了耳坠,全京城只此一副。
沈婳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耳垂,才发觉右耳朵上空落落的。
昨夜的画面顿时浮现在眼前。
凌越来之前,丫鬟们在外头收拾东西,她闲着无事就在书房练字。
她也是最近相处的时间多了才知道,凌越平日除了跑马习武,最爱做的事便是看书写字,她想着他房中元明大师的墨宝,便来了兴致。
她的字是父亲把着手教的,幼年着实下过些苦功夫,写得还算像模像样。
后来跟着嬷嬷们学规矩,也没了时间练字便搁置了,如今写得粗粗瞧着不错,但细看却是笔意缠绵,圆润无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