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所以她直面着沈淮安的质问。
“呵。”沈淮安又是一记冷笑,不住点着头,“好,有何不可,那你告诉我,你养面首的条件是什么?凭什么不是别人,恰恰好就是那个人?就因为他长的像周渡?你养面首的条件,就是长的像周渡是不是?”
瑜珠不想认这莫须有的罪,对他不满道:“你发什么疯?”
“究竟是我发疯还是你发疯?”沈淮安总算褪去他脸上所有的笑意,阴鸷的脸上爬满狰狞,“你明明说你厌恶他,却居然还能容忍一个那么像他的人留在你身边,你是忘不了他还是在自欺欺人?周明觉那么待你,他都可以,那凭什么我不可以?”
所以说,只要是有沈淮安的地方,她就永远忘不了周渡和周家曾带给她的痛。
瑜珠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感谢他,被他紧紧逼迫着,一次又一次变得清醒。
可她瞪着沈淮安,对他的脸色终归也没有多好,反而像一只受了刺激的小鸡崽,满脸因生气而涨到通红。
“是,就因为他长的像周渡,你满意了吗?”她终于说出了最叫沈淮安讨厌的答案,希冀于这样就能将他彻底赶走。
可她实在是低估了沈淮安。
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熊熊似有一团火在烧,她看的出,他想打人,拼命握紧了拳头,是在克制自己,叫自己不要对她动手。
“所以你心里根本还有他,是不是?”他紧咬的牙齿像是下一刻便能咯出血。
“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是你。”瑜珠语重心长,“沈夫人说家中早为你安排了合适的姑娘,你该回去看看,那些才是与你真正门当户对,该娶的妻子。”
“我拿后半生娶一座傀儡有什么用?”
这还是沈淮安头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直白地剖析出所谓家族婚姻的真相。
是啊,盲婚哑嫁,不就是在拿后半生去赌么?
瑜珠道:“那你也不该来勉强我,我说过不会嫁你,你便是再勉强我千次百次,我也依旧不会嫁你,不如拿你门当户对的婚姻去搏一搏,保不齐还是个能与你志同道合、气味相投之人,再不济,她也会是你将来仕途上的帮手。”
“你以为我沈淮安是什么人都能看中的?”
沈淮安凉薄又讽刺地看着她笑了笑:“瑜珠,我起初瞧你也没有那么惹人爱,可我就是喜欢你的那股劲儿,知道自己过的不好就可以离开,知道周明觉追了上来就可以跳江,救了我姑母,三两句话便能跟着她回上京,还敢找我帮你杀了褚长势,我都不知道该夸你有胆量,还是该夸你单纯。
我从前有过的女人,我自己都数不清楚,可那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对我俯首称臣,便再没了别的态度,新妇,估计也就是一样的货色。”
“你怎能拿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去同花柳巷里的姑娘比?”瑜珠听了深深蹙眉,“何况,那些姑娘若不是为了生计,估计也不会对你虚与委蛇、俯首称臣,你少在这里往别人身上找原因,多瞧瞧自己多么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吧。”
沈淮安闻言,眼中多了几缕真心实意的笑意:“你看,瑜珠,只有你敢这样指着我的鼻子骂。在我眼里,她们无论什么身份,都是一样的,只有你不一样,你管管我吧,只有你能管的住我。他们随便再嫁个人过来,我一样不会拿她的命当命,不会拿她丫鬟的命当命,可是你能叫我清醒,你能叫我知道,每一个人的命都是命。”
“瑜珠,你管管我吧。”
他的态度当真已经软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可瑜珠还是清醒地摇着头:“我不要。”
“那我做你的面首,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