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瑜珠只觉这辈子见过的疯子都没有这两日的周渡和沈淮安疯,他们一个比一个大胆,一个比一个离奇,叫她已经不是单单地恐惧他们,而是想要开始恐惧起全天下所有的男人。
她想起昨日夜里周渡的那个样子,实在害怕沈淮安也会重蹈覆辙,赶紧边将他往外推,边道:“你赶紧走吧,我还要做生意呢,有你这样的人杵在店里,他们连来都不敢来了,你赶紧走,再也不要来了……”
“那我去你家里等你。”
沈淮安固执不已,打定的主意好像雷都劈不动。
瑜珠沉着脸瞪他,刚想再骂他几句,就见平日里常跟在他身边的小厮着急忙慌地上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他脸色一霎变得阴沉,匆匆看了眼瑜珠,“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好好想想,我晚点便去找你。”
这个晚点,总不能是夜里吧?
她怒道:“你别来!”
沈淮安却仿佛听不见,转身上了马便走,一个眼神也不曾留给她。
瑜珠一边庆幸他终于走了,一边却又被他的话搅的心烦意乱,担心他夜里真的会去家里找她,正想要不去五公主府上躲一躲,便见昨日刚从她府里带出来的男人,正不知何时到了她的面前。
“你来了。”她淡道。
“嗯。”男人其实在她开了铺子之后不久便到了,适才沈淮安推着瑜珠进门,一溜的丫鬟小厮都杵在门外,不敢进来,男人便也贴着门框,守在外头。
“我长得像昨日夜里那位,是吗?”他很想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但却还是忍不住问。
“是。”瑜珠也不说谎,“那是我已经和离的前夫,我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嗯。”男人点了下头。
“对了,不是让你今早去南馆要籍册吗?要到了吗?”
男人昨夜给自己起了名字,瑜珠才想起,他稀里糊涂被南馆的人收走,如今多半是没有户籍,或者籍册上是奴籍的。
但不论是哪一种,她如今既然收了他做家丁,都该把他的户籍拿到自己手里,所以就叫他今早回去南馆问问。
而果然,他因为临时被抓来充数,送去公主府,南馆其实根本还没有准备他的户籍,除了一个名字,他什么也没有。
“那正好,直接去京兆府办个新的私户。”瑜珠告诉他。
“京兆府?”男人迟疑了下,好似想起了什么。
而不只是他,瑜珠在脱口而出的一刹,也想起来,昨夜那个不知廉耻的男人,正是在京兆府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