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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湘冷眼旁观都觉得气愤,“难道你就任由他们把你打死?”

净闻在前边走着,并不接话。

宁湘义愤填膺,更有股怒其不争的戚然,她快步走上去:“放任他们,何尝不是助纣为虐。”

净闻掀了掀眼皮,语气清冷:“既有朝廷的人出面,自有律法处置,谈何放任?”

“这世间诸如那张家祖孙俩的人千千万万,今日是你路见不平、是常青出手相救,但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人受苦受难。坏人一日得不到惩治,这天下一日不得太平!”

净闻摸着后颈,直到伤处不再流血,才将那已经沾满了血的罗帕捏在手里。

宁湘因气愤激动而通红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他脚步加快,她也如影随形。

净闻叹息一声,并不深想她为何想方设法劝他还俗,又是为何能一口叫出殿前司护卫的名字。

也许不是意外,不是巧合。

最后的目的,都是因为他。

脖颈的伤口隐隐作痛,她说得急了,还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净闻法师,你怎么不理我?你的伤要不要紧,快脱了衣裳,我帮你瞧瞧吧……”

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毫无体统规矩,他没由来的感到烦闷,一把拂开她的手,语气淡漠:“施主别跟着我了。”

宁湘愕然站着,眼睁睁看他冷漠的转身离去。

他竟然凶她?

净闻法师被砸坏脑袋了?

另一头,常青与洪胜对峙不休,心中还因净闻的遭遇怒火不散,李望山姗姗来迟。

早听底下人说明了适才发生的事,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让差役擒住洪胜:“把这几个强抢民女的人带回官衙去。”

复又向张家祖孙俩赔罪:“二位受惊,本官这就差人送你们回去,一应损坏的东西照赔无误。”

等眼前烂摊子收拾妥当,方满面愧疚向常青告罪:“今日之事属下官管辖不力,多亏大人出手相助,没有酿成大祸。”

李望山为官多年,早练就了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的本事。

常青并不信任他,但眼下他还记挂着净闻的伤势,把洪胜交给李望山便离开了。

李望山冷着脸回官衙时,洪胜翘着二郎腿在内堂喝茶,看到他便开始不满的控诉,“大人,那个什么殿前司常青是什么人?你如此忌惮他作甚?”

李望山跨进门,差役送来热茶,他在庭中踱步,半晌才回答:“一个护卫不可怕,但他背后是京都,是皇上。”

李望山离京几年,并不认识常青。按理说,他身为涿州知州比一个没有官衔的殿前司护卫尊贵的多。

但如今他的把柄泄露,还不知和常青有没有关系,若是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他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洪胜方才被差役擒住,费劲挣扎了一下伤了胳膊,颇有几分幽怨的说:“那个姓常的也是不识好歹,偏颇一个和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