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体乾从容地赞扬了张问一番,突然话语一转,凌然道:“可是张大人想过对手会怎么应对么?”
张问皱眉沉思。
王体乾道:“魏忠贤肯定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可他身边还有其他人,顾秉镰就不是个善茬!张大人说说,顾秉镰会用什么招?”
张问不禁站起身来,反复踱了几步,突然哦了一声,瞪大了眼睛说道:“他们会推我上位!把烫手山芋丢进我的手里!”
因为张问刚才想得太入神,连下官都忘记了,直接自称我。
王体乾冷冷地点点头:“顾秉镰一定会想到这个办法,魏忠贤会不会同意不好说,但是如果他们这么做,张大人如何应对?”
张问额上冒出一片细汗,要是真这样干,比如直接借福建之功,提拔自己为兵部尚书,要自己完全负责此事,那……稍有闪失,等京师勋亲贵族满腹愤怒仇恨的时候,捏死自己那真是大块民心!
民心,张问觉得是一个很玄乎的东西,有时候得信,有时候它很可笑!
王体乾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老夫亲自造访,最大的目的就在这里,提醒一下张大人,得想好后招。这棋很大,风险也不小。”
这时张问发自真心地拱手道:“下官多谢王公公,王公公今番一席话的恩情,下官当记在心里。”
王体乾摇摇手,站起身道:“老夫该走了。”
张问忙把刚才自己用过的油纸伞递给王体乾,说道:“上车前有几步头上无瓦的路,现在雨下得更大了,王公带上别淋着了。”
王体乾面带笑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低头一副思考的样子,好像在想张问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有一语双关的意思在里面。
实际上张问只是在说雨而已。
张问亲自送王体乾出门,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忙说道:“王公请留步。”
王体乾回过头看着张问道:“张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