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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了,他就没对着别的小姑娘如此执迷过,我还以为…还以为把他养坏了,那我就真的对不起他,对不起你。”

原想着,他身边有了人,我就…”

宓乌叹了口气,摩搓着手掌欲言又止,“你有没有…吃饺子,我记得你爱吃莲藕肉,…我…我也不是…”

容祀把小姑娘弄进了小厨房,你说他有没有私心?还当我不明白,我只是装糊涂罢了。

他对人家不仅坏,还很凶,有点像…像你最开始见我的时候。

我这么说,你又该生气了。”

香灰燃尽,宓乌擦了擦眼角,起身。

途径西市口,在小摊小贩的叫卖声还有人群熙攘的推搡中,他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赤着黝黑的脚,半截埋进雪里,一双小手冻得青紫交加,低垂着眉眼,蓬乱的头发遮不住那双因为惊恐而四下躲避的眸子。

宓先生,要不要绕条路?”

赶车的小厮放缓了速度,瞧着被堵到水泄不通的路口,勒紧了缰绳。

宓乌挑开帘子,余光一瞟,便看见那孩子同样抬起头来,怯生生的眉眼像是一把刀,嗡的一下钉到他胸口。

也是一个下雪天,他被人打的浑身是伤,昏倒在巷子里。

天冷的像要将万物凝成冰冻,他像只苟延残喘的狗,窝在墙角,不断地打着颤,当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他出现了幻觉。

也许是要死了,明明大雪纷飞,可他却觉出一股炭火的温热,恍惚间,好像还能闻到儿时母亲身上的药香。

淡淡的,很近却又很远。

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