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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冰凉,血液似乎无法回流,连神思都被冰封,指甲抠进掌心,他面上不显,只轻声笑道:“年少怀春,见色起意。”

容祀捏着眉心,不以为然:“你一个连女人都没爱过的老男人,懂什么叫见色起意,年少怀春。”

宓乌眯起眼睛,仰躺在椅背上,十八年了,他还真活成了老男人。

皇城外有一处小院,院中种了棵手臂粗细的西府海棠,因是冬日,那海棠树光秃秃的,只余着壮硕的树干,还有旁枝横乱。树顶栖着一只老鸹,乌黑的眼珠咕噜噜打着转,一双爪子来回在枝头踱步,踩得积雪扑簌簌飞下。

屋子里传出来檀香的气味,带着烟雾,在冰天雪地里,如同袅袅漫起的仙境。

东西两屋,堂中摆着一张方桌,两把太师椅,西屋做成了佛堂的摆设,宓乌点了香,又将佛龛牌位一一擦拭干净,便走到堂下,面对面与那牌位对视。

光线从他身后照来,将那影子浅浅的投到牌位上,他搓着手,低头,再抬起来时,两颊有点红。

冬至,我…我…我吃的饺子…,莲藕肉的,”他有些结巴,说话时,手不自觉的去捏着袖子,喉咙痒痒的,他咳了两声,肩膀佝偻下去。

手心卧着星星点点的血,他胡乱用帕子擦净,扔进了炭盆里,火苗子蜂拥而至,吞卷着帕子,很快烧成通红的灰烬。

牌位上的阴影慢慢落下,露出小字。

没有称谓,只有名字。

孟珺”

香灰掉到案上,宓乌攥着袖子,仔细擦去。

昨夜下雪了,攻进京城的时候,容祀拦了副棺材回宫。”

他一口气说完,憋得脸通红,他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他能拿人怎样,谁知启开棺材后,对着那小姑娘发了三天花痴。”

自然,他是不肯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