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祀平躺在榻上,生无可恋地望着轻纱帐顶,水声舒缓,更像催命的符咒。
如她所愿,他现下冷静地不能再冷静了。
淳淳…”声音暗哑地像是极度干涸的荒漠,他转了转眼珠,幽怨地望向支着脑袋一脸无辜的那人。
这还是容祀头一回唤她淳淳。
可想而知的毛骨悚然。
赵荣华登时站了起来,局促地瞪大了眼睛。
容祀弯起眉眼,苍白的脸上挂着人畜无害地真挚笑容,“难怪那废物喜欢如此唤你,淳淳,淳淳,孤往后便也唤你淳淳,如何?”
赵荣华镇定自若地嗯了声,再抬眸时,却发现容祀的脸色阴沉沉的,像是蓄积了风暴,黑云欲摧。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果然,容祀唇角拎了拎,冷声冷气的吩咐道,“去给孤绣香囊,绣一百个鸳鸯戏水,绣不完,不准睡觉。”
有些人就是不能对她太好!
容祀想通了,往后做事更要随心所欲,哪能凭着她的心情委屈自己,惯得越发不成样子。
烟暖苑的池子泡的容祀雪白光滑,待回宫的途中,连宓乌都忍不住啧啧。
听得容祀心烦意乱,没好气地睨他一眼,怏怏道,“你不觉得自己在车里有些多余?”
不觉得。”
宓乌瞟了眼两人,抱起胳膊往车壁一靠,“你最好能明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