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霁北长吁短叹,池闲笑着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怎么你比我还难过呢?走,吃路边摊去,我请客。”
当时池闲没有什么难过的反应,于是姜霁北慢慢地把这件事忘了。
“曹胜,二等奖。”
张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传来。
回忆中断,姜霁北抬起头,觉得这名字莫名地熟悉,又突然觉得自己很滑稽——同班同学,能不熟悉吗?
班主任念出获奖同学的名字,那些同学一个个走到讲台上领取自己的奖状,每上去一个人,教室里便会自发响起祝贺的掌声。
直到发完最后一张奖状,池闲的名字也没有从她口中被念出。
果然没有发池闲的奖状。
姜霁北担忧地看向池闲,心中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池闲却神色平静地坐在座位上,为最后一个领奖的同学鼓掌,仿佛没有自己的情绪一样。
本以为班主任会开始上课,没想到,她清了清嗓子,严厉地看着台下:“在上课之前,我要批评一位同学。”
气氛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在这次绘画比赛中,我们班一共有七位同学获奖,但是刚才我只发了六张奖状。”
听到班主任的话,台下的同学交头接耳起来。
“有一位同学原本获得了一等奖,但是他的作画水平远远超出了一个中学生的水平。经过讨论,老师们一致认为,这张画是代笔。所以,我们决定取消这位同学的获奖资格。”
班主任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毫不避讳地盯向池闲。
“在这里我就不点名是谁了,希望这位同学好自为之,做一个诚实的人。”
脑瓜机灵的同学立刻猜出她在内涵谁。
一瞬间,十几道探究的目光齐刷刷望向池闲。
池闲没有说话,他目不转睛地跟班主任对视,坐得笔直。
姜霁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下课后,他赶紧去找池闲,却发现池闲不在座位上。
最后,姜霁北在楼下贴着获奖画作的展示栏前找到了他。
池闲站在展示栏前,静静地看着脚下的一堆碎纸。
姜霁北快步走到他身边,抬头一看,发现原本贴着池闲画作的地方已经空了。
他弯下腰,捡起一张碎纸片。
那是池闲的画,被人撕碎了,扔在了地上。
看着那堆四分五裂的碎片,姜霁北突然想起了班主任的死因。
班主任死在了他们初中毕业的那天晚上。
直到十一年后,姜霁北二十六岁了,班主任的死依然是一桩未破获的悬案。
据说凶手是把人拍扁了后分尸的,她的鲜血泼了一地,像一幅四分五裂的画。
想到这里,姜霁北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见他来了,池闲开口:“你还记得我这张画的内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