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两人同时笑出声。
一节早读三十分钟,罚站的过程非常枯燥,但是姜霁北一直在暗暗地观察池闲。
池闲看起来很正常。
眉是眉,眼是眼,熟悉的举止和没有受伤痕迹的身体。
恰恰就是太过正常了,才会显得诡异。
从八角楼第一次遇到怪物开始,再到烂尾楼和书摊老头的小三轮,池闲至少受了四次伤。
一次是被笔杆挑断肋骨,一次是坠楼时被钢筋扎穿肩膀,一次是在小三轮上遭遇车祸。
还有一次,他直接变成了一摊血肉碎块。
换作别人,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
而池闲最后却总是能以毫发无损的姿态出现在姜霁北面前。
姜霁北怀疑,除了一些自己无法想象到的惊人异能,池闲还有着惊人的自愈能力。
丁零零——
下课铃把姜霁北从沉思中拽回现实。
“下课了。”池闲转过头来看他,“可以进去了。”
姜霁北点点头,伸手捶了捶自己发麻的大腿,跟池闲一起进了教室。
回到座位上,他环顾四周,发现聂明的座位是空的。
“聂明没来?”姜霁北意外地问。
“他啊,说是昨晚发烧了,今天请假。”一个同学顺口回答,又揶揄道,“听说你们昨晚探险去了?他是被吓的?哈哈哈,真怂。”
这一点倒是跟记忆中一样,聂明发烧了。
姜霁北心不在焉地敷衍:“我不太清楚。”
第一堂课是班主任的课。
她拿着一沓奖状站在讲台上,向全班宣布:“上个月全校绘画比赛的奖状下来了,念到名字的都上来拿。”
姜霁北愣了下,随即望向池闲。
池闲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从小爱画画的池闲参加了这次比赛,并且获得了一等奖。
那些获奖画作被贴在楼下的展示栏上,旁边贴着奖项和获奖者的姓名与班级。
记忆中,姜霁北和池闲在贴在最上面一排的画作里找到了池闲画的那张。
两个人站在画前,兴奋地讨论着等奖状发下来,要一起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然而,池闲最后没有等到自己的奖状。
班主任把班上获奖同学的奖状都发了下去,唯独跳过了池闲。
那时,姜霁北觉得她可能是忘了,一下课就跑去跟池闲说:“我陪你去办公室问问吧。”
“不了。”池闲摇摇头,“没有就算了,一张奖状而已。”
姜霁北知道,班主任素来不喜欢池闲,即便他们去问,也不会得到结果。
他忍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