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邻居，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中国男人。”

席忽然开口，伸手抓住苏冶抚摸自己的手，用力攥紧。

“他说是，不过后来有个欧洲男人也住在这里，有一次遇见时听见他在说什么‘boyfriend’之类的话。”

席紧紧抓着苏冶，“他是谁，啊？”

苏冶知道邻居看到的是艾德蒙，多半是误会了什么。

“席。”苏冶打断席无端发散的联想，“你先和我进来，然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什么都行。”

苏冶又去试图开门，被席挡住。

席死死盯着他，“你离开的时候一句话都没留，我们的恋爱关系还在存续期间，我们还没分手。”

苏冶语气越发轻柔。

他轻微俯身，温柔地对固执挡在门前不肯让开的席开口。

“对，我们没有分手，我在追求你，席。”

席咬紧后槽牙，看苏冶的眼神有种很强烈的独占欲，仿佛要就地将苏冶咬碎吃进肚子里。

“那你告诉我，邻居说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苏冶的钥匙已经插到了锁眼里，但席挡着，他开门未果。

席被邻居的那句话刺激得偏执到极点，就这么抓着苏冶，等待着苏冶的回答，大有一种苏冶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的架势。

苏冶试图抽了下被席捏住的手，没抽动。

他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苏冶连叹气的时候都是温柔又无奈的。

“席，你快把邻居送给我的礼物压坏了。”

挂在门上的槲寄生花环已经被席的动作压得不成样子，缎带扭扭歪歪，上面鲜红色的果子掉了一颗下来，被苏冶接在手心里。

席根本没心情管什么花环，眼神低沉到了极致，盯着苏冶雪白指尖中那颗果实，红得如同苏冶那颗眉尾痣。

苏冶松手，红色果实咕噜一下滚到了地上。

苏冶慢慢抬眼，松开的手指穿插进自己脸侧垂落下来的碎发，轻轻别在耳后，露出耳根与利落鬓角，显得他漂亮，又温柔无比。

“席，你是在国外长大的，应该知道圣诞节的习俗吧？”

那几根细长的手指伸向席，抚过席的眉骨，指腹轻轻触碰了下席的睫毛，又轻柔地顺着席的脸侧抚摸下来，留恋不已。

苏冶的眼波粼粼，像盛了一池月光，照亮了深处对席的那些眷恋与爱意。

他的手指最后滑落至席的颈侧，轻轻搭着。

苏冶垂下眼，微微侧头，长发别在耳后的那边侧脸缓慢贴近席，炙热气息相遇在深冬的冷霜中。

“他们说，在槲寄生下路过的人，必须要互相亲吻彼此。”

苏冶的双唇贴近了，温柔轻吮。

“这就是我的回答。”

两个人交叠压在公寓门前，苏冶细致又轻柔地亲吻着席，被席箍着腰，千百倍地回敬回来。

苏冶的手指摸索向插在锁孔里的钥匙，在急促呼吸声中断断续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