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席不说话,黑漆漆的桃花眼抬起,盯了苏冶一眼,手上力气大的仿佛要把苏冶揉碎进自己的骨血中。

苏冶喘着气,继续笑着开口。

“我、我已经被邻居误会有新男友了,我不想..继续被误会成,和旧爱,在门口就能纠缠起来的...放荡男人。”

席在听见“放荡”这两个字时,眼神摇晃,反手拧开门,拔出钥匙,和苏冶纠缠着,跌跌撞撞进了公寓。

席的酒已经醒了一些,但情绪仍旧很狂躁。

他扯着苏冶的衣襟,把苏冶推向起居室窗边的一把扶手椅,重重关上了公寓的门。

“苏冶,我对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内依旧有些混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

他对苏冶说过太多太多的话。

公寓门咣当一声,苏冶整个人跌进那把扶手椅里,大衣内搭的衬衫已经被扯开了领口的扣子,露出细腻洁白的锁骨。

苏冶仰倒在沙发中,月光映下来,他犹如一个彻底张合开的蚌贝,呈现出一种完全敞开的姿态。

像深夜侵扰他人梦境的魅魔。

而席正是那个无数次在梦境中与魅魔纠缠的狂妄人类。

“记得。”

苏冶微仰着头,说话的同时,一只手抬起,轻轻扯下束着长发的发圈。

淡银浅金的长发悉数滑落,美如艺术品。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离开你。”

苏冶的声音轻飘飘的,宛若梦呓。

他们在那个深夜里拉了勾,而另一个人很平静地告诉苏冶,“变了就弄死你。”

那句话当时让苏冶惊愕不已。

苏冶抬眼,眼神丽,面色迷离,雪白皮肤下浮动着的血色,从深处漫起,诱人到惊心动魄。

“席。”苏冶双眼微弯,带着迷散笑意,轻声无比,一个字一个字从嘴中吐出,“你弄死我吧。”

蚌贝被迫张开,洁白贝珠一览无遗,在月光下迷散皎洁珠色,颠倒翻转,散落一地。

苏冶的背在夜色中也白的发光,肩胛骨如呼吸般张合,承受剧烈难耐的爱意,被抛上顶峰,又即刻落下,在大起大伏中甚至难过地用手背堵住双唇,悬在空中小声啜泣着。

席去摸苏冶的眼尾,只摸点一点潮湿感,却没有什么眼泪。

他不太满意,越发不留情面,拽着苏冶的手臂,低低出声。

“水水,可不可以哭出来?”

苏冶摇着头,不肯出声,咬着自己的手指,眉尖纠葛蹙在一起,面色绯红,那颗眉尾痣显眼夺目。

苏冶真的对席说到做到,无论再难耐,也不会试图逃走躲开,只是捂着嘴巴用力压抑着声音,然后被席拂开手,羞愧又难以自持地扬起细白脖颈,迎合着席的吻。

苏冶恍惚间感觉他真的应和上了那句他自己主动说出口的提议。

他变成了那些月光,柔软无力地流淌一地。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昏过去,但这种周而复始的感觉让苏冶觉得自己在试图滑入梦境,然后在即将睡过去的时候又被席抓回来,带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