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是安稳,皙白的脸上压住一道粉色的印子,他伸手,掌心贴在那处,随即将身子也靠了上去。
昨夜誊抄到四更,两人几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他抱着顾妆妆,少顷,撑着身子下地,替她盖好薄衾,轻轻合门离开。
顾妆妆醒来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身侧的床凉透,也不知宋延年是何时走的,半分动静都没听见。
她拍了拍脸,收好誊抄本,压下哈欠后,眼眶雾蒙蒙的湿热起来。
低头,嗅到身上薄薄的酒气,不禁蹙眉,顾妆妆决定先回院里沐浴更衣,然后再去婆母院中请安。
画眉煮了清粥,与邸报和朝报一同放在桌上,顾妆妆回房的时候,清粥凉的正好,她端起来喝完,又捡起邸报,一边擦嘴,一边速览。
宫中失窃,盗匪已被擒获,尸首悬在午门示众。
原就觉得是自己多疑,宋延年怎么看也不像舞刀弄枪的人。看完邸报后,顾妆妆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她唤了热水,脱去昨日的衣裳,整个人漫进浴桶,温热的水雾凝成一片虚白,她喟叹着,合眼浅眯。
起身的时候,水都凉了,这几日着实乏的厉害,顾妆妆打着哈欠擦干身上水珠,巾帕裹在发顶,刚要揉,手背被人压住,扭头,却见宋延年居高临下站着,气色比之昨日好了些许。
他顺着顾妆妆的颈项,将水淋淋的头发拢成一团,慢慢揉搓,极尽耐心。
手下的皮肤罩在薄薄的真丝锦衣里,莹润如玉。宋延年不露声色的瞥了眼,手指若有似无的勾滑过去,顾妆妆蹙着鼻尖打了个喷嚏,“夫君,别闹。”
打喷嚏的动作,让她衣领挣开少许,露出左侧的锁骨,顾妆妆伸手想捏在一起,宋延年却快她一步,五指伸入,微微一攥,顾妆妆立时吟哦软了下来。
他弓着腰,低声笑道,“夫人让人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