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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功一般,“夫君换了衣裳,定是丢了钱袋。樊楼花样繁杂,多带一些有备无患。”说罢,又垫着脚,仔细把银票塞进他衣裳里,捋了捋领边,笑眯眯的弯起眼睛。

宋延年胸口一滞,他便知道,她哪里舍得爱他宋延年一下。

乖巧听话,讨好逢迎,甚至无底线的满足夫君的一切要求。

唯独,没心没肺。

他长长吁了口气,灼亮的目光逡巡在顾妆妆眉眼,红唇,最后手掌覆在她的发顶,揉了揉,“我去了,夜间别踢被子。”

相敬如宾才能和睦长久,顾妆妆以为,身为宋家长媳,她晨昏定省,日日勤勉,可谓恭敬有加。作为宋少夫人,她宽容不妒,乖巧听话,也无瑕可挑。

就是这般谨小慎微,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坐立难安。

婚后至今,宋延年头一次数日夜不归宿,樊楼热闹,繁华而又喧嚣,那里的姑娘定然香甜味美,柔婉妩媚。

没错了,宋延年定是发现外头的女子比家中的小妻更具风情。

顾妆妆在房中来回踱步,不是没想过他有一日会厌弃自己,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她仰头叹了口气,忽然一拍手掌,连忙出门,招手,“画眉,随我来。”

两人来到宋家库房,顾妆妆从腰间的钱袋取出钥匙,开门后,又道,“画眉,把账册拿给我。”

顾家虽是小商,耳濡目染多年,顾妆妆也有经营算计的心思,她捻开册子,对照着嫁妆与聘礼,细细盘算完,抬头扫了一眼。

东边排着十六个箱匣,是宋延年当初下的聘礼,皆未拆封。西边排着八个箱匣,是父亲为她准备的嫁妆,都上了锁,钥匙也由顾妆妆自己保管。

她合上账册,拍回画眉掌中,那股不安也慢慢缓解下来。

“夫人,你是要取物件?”画眉打了个哈欠,手中的火烛迎风晃了晃,账册被吹得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