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妆妆眸中清澈,又带了些小鹿一样的怯生生。
宋延年舌尖抵到上颚,在口中暗暗滑了一圈,声音低哑着,“樊楼。”
顾妆妆了然,松开手,瞪着圆圆的眼睛,委屈巴巴道,“夫君又生气了吗?”
眼下她是真的不明白,宋延年究竟在气什么?
不管他如何恼怒,顾妆妆总不会真的相信,他的心里盛满自己,此生非她不可。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否则宋延年也不会在神思缱绻之时,嘴里喊着旁人的名字。
“没有。”
宋延年想也没想,冷眼旁观她小心翼翼的局促,心里却是愈发欢喜起来。
原是舍不得自己走,兴许她真的有一丝丝嫉妒,在乎,怕他忽然走开,怕他恼她,弃她,宋延年抿紧唇,口干舌燥。
顾妆妆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自言自语一般,“好像真的不气了。”她的手指勾着他的腮,滑落在微微上翘的唇角,高兴道。
“夫君是去樊楼谈生意?”
宋延年点,严肃的补了一句,“兴许夜里不回来。”
他绷的皮肉颤抖,想笑,又急切的想看到她吃醋生气的憋闷样子。
顾妆妆往后退了一步,双臂抱在胸前,神秘兮兮的指着宋延年的腰间,挑了挑眉,意味深长。
宋延年低头,不解,又回望过去。
顾妆妆脸上恢复笑意,一转身,兴冲冲的跑到柜前,从暗格抽出一沓银票,飞快的奔回宋延年跟前,仰面将银票推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