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问着,却没有再等陈英回答。

朱梁揉了揉陈英的发,转身出了马车。

他平日里走路,喜欢将肩膀缩起来,南阳侯爱骂他不会挺胸抬头,许是刚刚受了陈英传染,他掀起车帘出去那一瞬,腰挺得很直。

陈英见过她这表哥许多次,曾觉得她这表哥卑微怯懦,这是第一次见他人如刀剑般笔直。

——

南阳侯行刑的时候是在午时,清早的时候,江敛来找了颜怀隐一次。

颜怀隐虽醒了,伤势仍重,不太能下床,便还住在江敛屋中。

江敛进了屋子的时候,颜怀隐正坐在床上,趴在旁边的案几上写东西。

他整个人渡在阳光中,去了锋利,安静又柔和。

听到江敛进来,颜怀隐停了笔,朝他望过来。

江敛坐在他对面,轻声道:“中午行刑,你去看么?”

“不去了,”颜怀隐垂眸去看宣纸上的字,“没什么意思。”

他的目的是掰倒南阳侯府,南阳侯府如今倒了,南阳侯遭到什么报应,他并不感兴趣。

“好,”江敛应着他,又道,“南阳侯那个侄子,叫朱梁,两天前的夜里死在了朝华城外。”

颜怀隐听到后嗯了一声,只是笑道:“我知道了。”

他对死亡并不怎么触有动,江敛去看他,眼前这人背负了太多死亡,对这些已然是已经麻木了。

江敛又想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