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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没忍住,凑到她左脸颊,偷啄了一口。

莫名,有点羞赧。

他们有过更缠绵的时刻,纵然他试过用强,却不曾偷偷摸摸“欺负”她。

既已试了一回,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右脸颊也亲上了,方觉舒心。

然而她那歪成倾鬓的发髻实在惨不忍睹。

容非纠结半日,卸下她发上剩余饰物,打散随云髻,拿了一玉梳子,梳理她满头青丝。

梳女子的发型远比他想象中艰难。

折腾了半宿,他险些想唤藏身于院落里的女护卫进屋帮忙,又觉被她们发现,自己悄悄给一姑娘梳头,太毁形象,最终还是自己动手。

他笨手笨脚给秦茉弄了两个发髻。

唉虽然不怎么美观,好歹比那坍塌而又歪斜的顺眼吧?

长夜漫漫,百无聊赖,他不得不给自己找点事做,以此按捺爬床的冲动。

到了下半夜,他困顿难耐。

记起她院子里有张小小的竹榻,他轻手轻脚从窗户爬出,转移花下,和衣而眠。

云破月来,繁花弄影。

他卷缩身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合上双眼。

嘴角弧度久久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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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茉从漫长梦境中惊醒并坐起时,日光恰好从窗外透进,使得她看清房中摆设。

一愣过后,勉为其难认出是自己的卧房。

她低头看自己还是昨日的衣裳,除了稍有皱褶以外,并无异常,心中稍安。

一个模糊的片段从乱如麻的思绪中崭露,她依稀记起,赴宴时不晓得吃了什么,昏昏欲睡,而后马车坏了,贺祁强留她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