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丫鬟们给秦茉打水洗脸之时, 容非越看她那两个长短材质不一的耳坠子, 就越不爽,顺手给摘了,放入妆奁内。
哼!眼不见为净!
此时,院外的树上传出一声极短的鸟鸣。
容非明白是左榆右杉到位, 莞尔一笑, 抬手在窗边敲了三下作回应。
翎儿与小丫头端来一盆温水,容非退至外间回避。
忽听二人传出一声惊呼, 他张皇失措,奔进卧室,只见秦茉雪臂上多了两道掐痕。
细看她另一只手的指甲,缝内残留血迹。
明显是她自行用力抠的。
容非磨牙之际,心痛如绞。
在他抵达前,她是有多害怕,才会在无人得知的情况下,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努力维持清醒?
贺祁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她,无伤大雅的,容非勉强忍得住。
时至今日,身份公开了,他势必为她讨回公道。
他黯然打开房中角落的纱橱,从木制药盒中取出一罐膏药,顺手为她抹上。
翎儿与小丫头被他流畅的动作惊到了。
——容公子不对,是贺七爷,竟对姑娘闺房中物件摆放的位置了如指掌!他们的关系的贴近程度,果然远超旁人想象啊!
因翎儿身上有伤,小丫头也困倦疲累。
见她们哈欠连连,容非摆了摆手,让她们到外间休息。
不多时,二人已伏倒在案上沉睡。
容非拿起纱笼灯罩,柔和了房中灯光,挪了一把椅置于床前,颓然坐在秦茉身边。
烛火下,她闭目静卧,睫羽如蝶翼轻垂。
雪肌生霞,美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