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三日,朝臣里已经有人写《劝逊帝位书》,请姬瑷逊位,姬瑷气急败坏,但回天乏术。
十日后,许多重臣都暗地里投向姬珩。
城中百姓起事,禁卫军内也有半数人参与,强开城门,朝臣顺理成章拥立姬珩。
姬珩与江放同时入城,江放骑在马上,在城门下抬头。
近几次出入都城,每次身份不同,心境不同。
他眯眼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姬瑷。”
姬珩一笑,轻轻拍马,走到江放之前,留下一句,“他下场如何,看你,不看我。”
姬珩去大殿,江放调转马头。
朝臣都弃姬瑷而去,姬瑷把自己关在太庙。
太庙被庆军包围,柏树间都是持刀戟的将士。
卢道匀听闻宁国在宫中,江放让他见宁国去。
他带着心腹走向太庙,示意蒙纲守在外面。
姬瑷一身白衣,散发赤足,跪在列祖列宗前,唯有从他小时就服侍照料他的冯内监冯虚陪跪在身后。
白衣与散发赤足都是罪人的打扮,他知道大势已去,江山易主已成定局。
这一脉的传承到他全毁,被旁支的姬珩夺去,他是不肖子孙。
江放甲胄外披着斗篷,今日是阴冷雨雪天气,斗篷下摆早已淋湿。
姬瑷听见甲胄碰撞声,知是江放,怒喝道,“乱臣贼子,戎人野种,你不配来这里!”他跪得太久,起身膝盖酸软,一个踉跄,眼睛布满血丝。
姬瑷头上是一幅幅画像,一个个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