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莞尔:“允执若是晓得,定说母后偏心。”
“允执身居要职,哀家责他,是不想他情重于法,落个公私不分的名声。怀恭久离朝政,回天都首日便撞上昔日友人,一时心软,情有可原。实则,哀家担心得另有其事……”慎太后神情沉凝,欲言又止,终还是将话脱出口去,“薄天得以逃脱,是因为用了一些呛人鼻口的药粉。”
他沉默须臾:“薄天久在江湖,难免会一些江湖下作手段。”
“哀家想到的,皇帝也想到了不是么?”慎太后面现痛惜,“总以为光儿固然思念兄长,也必定深明大义,晓得轻重,与兄长划清界限。如今看来,不但没有划清,反而暗中颇多来往,否则也不会为薄天调制了那些防身之物。”
兆惠帝目内一闪:“允执曾在她面前拘捕薄天,她提心吊胆之下,为其做一些防身之物也是常情。”
“若仅是提心吊胆,哀家也不会过多担心。可是,薄天频繁现身于天都,落脚点成迷,谁知他在图谋什么?光儿如今贵为郡主,频繁出于皇帝身边,倘若这中间有什么勾连,皇帝万金之躯不等同置身于薄家兄妹的屠刀之下?”
他眉峰遽然紧锁,抿唇未语。
“哀家不想还好,一想便是一身冷汗。皇帝,这件事你依也罢,不依也罢,哀家定然要查到底。”
“母后想……”帝只觉唇齿艰涩,“如何查?”
慎太后见状叹息:“皇帝放心,光儿对大燕有功,对哀家有恩,哀家不会在事情没有任何眉目前拿她如何。”
他神色略松,道:“母后想从哪里着手?”
慎太后面目凛冽:“擒贼先擒王,擒不了王时就从王身边最大的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