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小妹所叮嘱的那般,身在天都,时时也不能大意。而他,除了每度前往自家门第周围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到了其他地面,便不自觉间粗疏起来,而后,便是在这样的时刻,成为别人张网待捕的猎物。
天色渐晚,对方一径如附骨之蛆般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等待得应该是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罢?无法回杂货店招呼同伴,不可往薄府求援,势必有一场恶战了呢。
是而,他索性寻了家干净食肆饱食一顿,随后不紧不慢地在街道间漫步,街旁灯火次第亮起,春寒浓重,行人渐稀,及待拐进一道长巷后,便真个是四下无人。
他停住脚步:“阁下跟了这大半天,还不动手,是想等到什么时候?”
无人应声。
他摸颌思忖:“人明明在,却不出面,是在等着主子下令么?”
不见回音。
难道对方是想跟到自己“老巢”一网打尽斩糙除根?他如是猜度着,道:“阁下如果想打,请尽快动手。如果想耗一晚上,本大爷也愿奉陪。”
“薄天。”一道明显有别于跟踪者的气息加入,并现身踱步,“果然是你。”
他微怔,回头:“德亲王,久违了。”
“你居然敢这般大剌剌地走在天都城的街上?”来者玄青披风,风尘仆仆,正是阔别天都城多年的德亲王胥怀恭。
他哂笑:“天都城也是薄某的家乡,我思乡情切,回来探访一番,太过沉湎忘情,谁能想到就恰好冲撞了德亲王爷的大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