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骄傲?怕不是得气死吧?儿子的风头都盖过老子了。
谢谙自是知晓泰安帝是在暗讽自己,他虽不耻于泰安帝的疑心,却还是得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马屁张口就来:“父亲谬赞了,儿子只不过是在民间多接了些请助令赚钱买东西罢了。儿子只是为了一己之私,何来让父亲骄傲。父亲为了青虬夙兴夜寐,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一切都是父亲的功劳。父亲才是整个青虬的骄傲。”
谢谙话音一落,殿内一阵沉默。
江景昀错愕地瞅了眼谢谙,眉心微蹙,似在怀疑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谢谙。
泰安帝搭在龙头扶手上的指尖情不自禁地蜷缩起来,藏在眸底深处的东西隐隐有些松动,顷刻间又被涌起的笑意给冲淡,已然无迹可寻。
“老六啊。”泰安帝身子稍稍前倾,看着谢谙,眸子微敛,长叹一声,“差不多行了啊。”
“嗯?”谢谙眨了眨眼,静静看着泰安帝,总觉得他一开始并非是想说这话。
泰安帝偏过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最后只能摆摆手,道:“都回去吧。”
谢谙有些诧异泰安帝的反应,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也只能跟着江景昀一同离开,暂且放下疑惑,心里开始划算着今晚能不能顺利住进落花时节的偏院里。
泰安帝背靠在椅身上,单手撑着头,不时摩挲着冕毓上的流苏,望着谢谙离开的方向出神。